直接说结论吧,我是个无可救药的人,不,是不是人这点还有待商榷,但是一定已经无可救药了。
厌恶别人对自己的好意,伤害靠近自己的人,却又想着能够为其他人做到些什么,让别人不会踏上我的这条老路。
真的是,差不多得了。
其实我最清楚了,我根本就帮不上任何人,当然,我一定是做到了些什么的,但是离真的帮大忙了,还有着相去甚远的距离。
直到现在周围又一次呆了这么多我无法去忽视的人,我才明白过来,我从来没有变过,我只是在害怕着什么而已。
大约只有这一点,我最像一个人了吧。
大约从一开始,我就是在螺旋上升的阶梯的半当中,一边羡慕着爬上去的的人,一边又朝后面停下来放弃了的人们拼了命地伸出手,哪怕再一个,哪怕能帮到一个也好,你们都给我上去啊,不要停下来啊,明明只差一点了,请你们再努力一些啊。
丝毫没有发现,我伸出的那只手,早就已经破烂不堪,露出了里面黑色的红和灰色的白,当她们抓住那只手的时候,关节传来了糟糕的破裂声,大概没有多久就会断开最后粘连的一丝肌腱了吧。
可笑,实在是太过于可笑了。
因为到最后不想松手的,已经不再是她们了,而是彻底无可救药的我。
我很清楚这种感觉,正是因为清楚,所以绝对不可以再去直视了,因为那样就会注意到的,我刻意一直不去在意的那样东西,就好像是邻邦所说的“言灵”,一旦说出那个名字,那么它就会出现,然后将我彻底地击溃。
跑起来,必须要跑起来,因为一旦停下来,就会像是在一片茫茫的中前行的遇难者,可能就一步也迈不动了。
正因如此,我才会像这样在大晚上的一个人在街上夜跑。
仲夏的夜晚,空气虽然已经没有了那份炙烤,但是地面上依旧残留着太阳的余温,每迈出一步,脚底下都好像要着起火来一样。
“阿荀,生日快乐。”
即便我展现出那种不成样子的拒绝,她依旧没有朝后退出哪怕半步。
与我完全不同。
我其实从未全身心地投入到某件事情中去过,即便有也只是短短的一个时期,也就是所谓的“三分钟热度”。
唯独还剩下的,能够一以贯之的爱好大约只有从小养成的读书的习惯吧。
但是说到底,那也只是逃避的一种方式而已,因为人生如此的无聊,而书中的世界又如此的多彩……不,不是这样吧?
到了这一步还要说谎吗?
我一定是在找着什么的,什么在我一事无成的人生中没有任何办法去找到的某样东西,以及通往那个东西的正确答案。
只是,找不到啊,即便翻烂了所有我能得到的书籍,依旧得不到答案。
直到后来,我忘记了是谁接受采访时说,“小说是为了揭示存在而存在的,其中不会有答案,其中只有问题,以及暂时还不是问题的问题”。
当然我也试过去换成别的书,不论是冠以哪个学科名义的书都是一样的,找不到答案——或者说,给出了解答的同时却带来了更多的问题,不论则么找也找不到“那样东西”。
“荀风,下次再遇到我这样的女孩子的话,一定要拯救她哦。”
早已逝去之人的话在我的脑中不断地回响着,冲击着本就已经浑浑噩噩的脑壳,就好像是想要冲破它一样。
那时候她到底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呢?
为什么要对什么也拯救不了的我说这种话呢?
说到底,到底“拯救”这件事情又是什么呢?
我已经再也没有办法去问她了。
“我不知道,你自己去想。”
没错,假如我问了的话,她一定会这么和我说的吧。
呼吸开始急促了起来,喉咙里逐渐染上了灼烧感,腿部的乳酸也越积累越多,变得好像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
“但是肯定不是这样的。”
没错,肯定不是这样的。
可是到底应该是什么样的呢?
“说真的哦,不许出轨哦,即便我不在你身边也不许出轨哦。”
那你就不要离开啊!假如你不在了的话,谁又能够监督我啊?
这么想着,我才发现,原来我早就已经变得贪得无厌了。
没错,如果要说谁是带着对周围人的诅咒出生的话,那一定是来自地狱的恶鬼了,就好像是那些两眼冒着绿光的赌徒和瘾君子,在人间游荡着。
可是为什么,恶鬼不会被制裁呢?
不论是我,还是那个该死的家伙。
为什么?
理由,不明。
我讨厌无法说明的事情,这世界一切本该有其道理,假如不是的话,那不就太奇怪了吗?
假如说恶鬼只能由恶鬼来制裁的话,这便是我没有被击溃的理由吗?
我不像她们中的任何一个。
她们或是有着已经决定为之奋斗一生的理想,或是有着能称得上是痴迷的热爱,再不然,就是有着最为纯粹的愿望与意志,或者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憧憬的目标,被我当成束缚住我的锁链,在她们的眼中,一定是某种更为美丽,更为闪耀的东西。
就好像这天空中不断闪烁着的星星一般。
所以我一定要肯定她们,比起这个否定她们的世界更加努力地去肯定她们,因为她们肯定没有错,可是,被我这样的恶鬼肯定了,又能够做到什么呢?
这个世界的恶意实在是太过于浓厚了,就好像是坏掉了的电热水壶,蒸汽不断地涌出,发出着无人在意的悲鸣,直到水汽溢满了整个房间,连带着实木的地板都受了潮,大家还浑然不觉地,进行着没有能传达到任何人心中的对话。
痛苦、厌恶、恐惧,原来我还有着愤怒以外的情感,那颗不停地跳动着的心脏,正在诉说着,我甚至连继续撒谎的资格都没有。
这个世界是有着阶级的存在,每个人都被迫按照被神明和社会分配给到的角色,小心翼翼地生活着,明明绝大多数,不过只是人而已?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脚步不自觉地越来越快,现在的速度已经完全脱离了原本的慢跑,大腿越是僵硬越是拼了地迈开,完全不在乎正在悲鸣着的肌肉和神经。
耳畔只剩下了不断咆哮着的风声,汗水不断的从太阳穴淌下。
我这样做一定是不对的,可是什么又是对的?
不知道该则么做,真的太不甘心了。
假如可以一切东西都用暴力解决那该多好?假如可以委托给说着“一杯,新的米露”的少女去做该多好,将一切不合理的,恶心的,自以为自己是世界中心的家伙全都送进地狱,然后连带着该死的我一起,堕入我本就该去的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鲜红的,只有那个是一样的,不论是谁,流出来的一定是一样的。
可是,没有办法这么做,根本没有办法这么做。
前进是错误的,后退也是错误的,左转是悬崖,右转是峭壁。
那么我该地该则么做……
“这样不对,小风。”
那么,我到底该则么做啊?!
“真笨啊,你自己去想,才不告诉你呢!”
告诉我啊,不说清楚我则么会明白啊?
可恶,你们一个个都是这样,根本就不对我说明白,也让我知道啊,你们眼中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为什么你们能够那样笑着啊?
不说明白的话,我是懂不了的啊!
“我错了,我是真的错了,我是一时鬼迷心窍才会……”
伤害别人也可以找到理由吗?
“人”这个字一定要解释成一个人让另一个人背负上不属于他的重担才是正确的吗?
如果是这就是所谓的正确和真理的话,那我的答案也只会有一个,从来都只有一个。
喉咙泛着铁锈味的泡泡,气管仿佛要被堵住了一般,即便如此我依旧没有停下来。
不可以停下来,我必须要找到,不找到不行,我一定要找到,不找到绝对不行……
突然,脚下一空,视野前的东西变成了红色和黄色相间的地砖。
我“嘭”地一声倒在了地上。
“别开玩笑了……别开玩笑了啊!”
用力地一拳砸在地面上。
路灯暗掉了一半的无人街,不知道被神明绊倒了的我趴在地上,剧烈地喘息着。
想要做到什么,必须要做到什么,但是却什么也做不了。
“所以说,从一开始就别让我遇见啊……”
到底要则么做,到底要则么做才是对的,到底要则么做才能帮到她们。
懊悔,只剩下了无穷无尽的懊悔与自我厌恶。
不,不对,还有别的吧?
想要站在与她们相同的地方,想要再试一次,就好像是只要选择相信并且去做,理想就一定会实现一样。
果然是这样啊。
错的果然不是这个世界而是我。
必须要在绷紧神经,必须要维持冷静的思考,必须要坚持住,我还能够做的更好,这次我绝对不会再做错了,这次我绝对不会再伤害她们了,我一定不过要让她们收获幸福。
用手撑着地面爬起身,我又一次开始了奔跑。
没错,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去考虑该走那条路,因为我明明从来就只有一条路啊。
错的不是世界而是我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卧龙小说网http://www.wolongxs.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好书推荐:《别追了,我都逃到东京留学了》、《看我拯救黑化少女,反派系统急了》、《穿书后,我爱上了虐文女主》、《在约战变成精灵的我拒绝约会》、《国民法医》、《情满四合院之,这个糟老头坏得很》、《女尊:开局成为小正太》、《魂淡!我是棋圣不是情圣啊》、《我不想一直这样下去》、《都市逍遥邪医》、